胡說八道開始!
雖然人群中總是有一些「理性」的人,能夠非常合理地思考真理,並且長年下來倒也真的累積了天文數字量的知識庫,然而這些人總是少數,就他們看來,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是小白(或許比較進步的社會中只有百分之七十是XD),都是一群笨到沒救的人。這些理性的人之中,如果比較充滿「理性的義憤」的,可能會覺得這些人全部去死反而是好事。
不過現實是,如果要在一個小白是主流的世界中操作出什麼比較好的共存方式,大概只有兩種方式,一種是經由對理性的無比信心,相信在論辯或是「教育」之中讓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不再是小白。不過如果對於人的可教化性悲觀的話(特別是悲觀到根本覺得這些人死一死還比較好的話),這條路當然走不下去。
另一種方式是想辦法讓大部分的小白聽「理性」的話(但聽話的小白……還是小白),不過這樣就必須想辦法找到操作小白之道。
以上兩種在小白群中而操作出理性的共同生活的活動,就叫做「實踐(praxis)」,第一種方式是這群「理性」的人相信自己的思考方式、說話方式、生活方式所具有的偉大力量,只要不斷地這樣思考說話生活,或許加上「推廣」這樣的思考說話生活,小白就會改變,理性就能統治世界!這叫做「啟蒙」。
第二種方式是這群「理性」的人認為自己的思考、說話、生活不可能推廣,小白大體上是無法改變的,因此必須操作小白。他們對小白的「可教化性」全無信心,但對於小白的「可操作性」是有信心的。
在這個方向上又有兩種路線,一種是將全部的人(包括百分之九十五的小白)的活動視為一個整體,相信這種變動是有其規律或至少是「理路」的,而只要理解了這種變動的方向,就能夠在小白中操作出「理性統治」來。這就叫「歷史哲學」。
另一種方式則比較承認小白的活動在因果關係上的隨機性,認為歷史沒啥理路可言,不過既然小白無法教化,只能操作,那操作之道就只能在(1) 對於因果關係的掌握(2) 對於小白的理解。兩者中去尋找。終極目標是經由了解小白而在小白中操作出理性的統治。而這種路線就叫「社會學」。
不過這第二種方式的這兩種路線有類似的問題,第一種路線由於在小白的活動中找理路,最後可能是反而在這種過程中失去小白和理性的人之間的界線,最後自己變成小白。第二種路線則是由於最能夠理解小白的方式就是變成小白,最後自己也變成小白了。針對這種危險而貼上的標籤(有時也就是罵人話)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叫做「價值的無神論」,在二十世紀末至今叫作「後現代」。
除了以上對於小白的「可教化性」或是「可操作性」有信心的方向之外,還有一種「絕望」的方向,認為小白是不可教化也不可操作的。不過非常「偶然」地在一些特定的時空下,可能由於有某種「政治傳統」,所以反而在一群小白之中操作出了還「不錯」的結果,這種操作模式是某種特定政治傳統下偶然形成的「暫定協議」,簡單的說就是好運之下的產物,意識到這點的要好好珍惜這種好運,至於沒那種好運的人群,那可不關我們的事!
另外在「教化」和「操作」之間的東西像是小心地在「最低限度」上教化小白,以提高教化可能性的方向,或是小心地在理解小白的同時排除小白化的因素的方向。用某種說法來說,就是試圖結合哲學和社會學,以建立一種新的社會理論。
不過只要一關心處理小白的問題,會危害「理性」思辨的細緻化,就像和豬打架會滿身泥一樣,加上知識累積的結果,「最理性」的人往往就是那些完全不管小白的人,而很自然地會看不起受小白汙染的傢伙XD
胡說八道(不會)結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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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故意用比較具有理性的義憤的方式來開展這堆胡說八道的,如果不用這種充滿理性義憤的方式,就不會使用「小白」這個類屬來說這件事。
而其實我在這種分類下,也是個小白,或至少已經受極重而無法復元的小白化汙染了(也就是說,腦袋不可逆的壞掉了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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